褚照果然好奇,语调都不免拔高了些:“诶?什么话本,我有些时日没逛书肆,不会错过了吧?”
越千仞毫不留情地指出:“你即便没亲自去逛,京中书商每日出了什么新话本,不都会呈上吗?”
不过,他转念一下,若是如此,那本胆大包天的影射之作,应该没人猖狂到呈给褚照看吧?
于是他还是说出来:“听孟骁说,那话本叫什么九重囚。”
越千仞把手都放在褚照的背上,自然可以直接察觉到对方身躯的细微变化,更何况褚照浑身一僵,连肩胛骨都紧张得绷住,反应实在过于明显。
他很快放松下来也无济于事,甚至连开口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欲盖弥彰:“啊,有这本书吗?我都没印象,可能没看过吧……”
越千仞按摩的节奏稳定,声音听不出变化,更别提褚照为了方便他按,侧着朝向罗汉床里侧的雕花护栏,根本瞧不见他的神色。
越千仞勾起嘴角,有些好笑地追问:“照儿听到闻所未闻的话本,怎么没有见猎心喜?不想看吗?”
他分明在坏心眼地捉弄,甚至俯身靠得更近,说话也不好好说话,喷吐的热气都落到褚照的耳根和颈侧,顷刻便瞧见那如玉的肌肤透出薄红了。
褚照依然毫无觉察,他紧张得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攥紧放在唇边,支支吾吾地找借口:“这名字听着就怪不好的,还是算了,我不想看,叔父也、也不用去找!”
“这样吗?”越千仞仍旧慢条斯理地说话,“孟骁还和我说了里面的剧情,我听着倒是很感兴趣。”
褚照刷地翻过来,动作急切得越千仞连忙稳住他的身子,手心牢牢护在他腰侧。
而褚照因为迫切,倒是没注意到越千仞还立即收敛了上扬的唇角,装出状若无意的模样来。
“叔父你别放在心上!那话本不是写你的,叔父才没那么坏!”
他着急得瞪大了杏眼,要不是越千仞及时按住,就差整个人一跃而起了。
越千仞终于忍不住低笑起来,“所以照儿看过了?”
褚照瞧见他眼里含笑,一时不禁看得发愣,脑子反应过来后,才觉察到叔父压根没因那话本而置气,自己还、还不打自招了。
他顿时露出气恼的神色。
正想开口谴责,越千仞却凑得更近,几乎与他鼻尖相抵,问:“不仅看了,只怕还盖了章收藏了吧?”
褚照晕乎乎地,还艰难维持自己的气势,应声:“是、是又怎样!”
越千仞没有回答他,而是微微侧头,倾下身又亲了亲褚照的嘴唇。
按摩告一段落,也该做别的事情了。
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吻,但褚照颈侧的热意还是蔓延到脸颊。刚进门时被亲得撩拨起来的感觉,此时又不安分地复苏……
互通心意那天之后,他便因身体劳累,足足休息了好几天,甚至冯太医都黑着脸说他俩“不知节制”。
于是,那日之后,只有偶尔晨起意动难耐时,越千仞用手帮他解决,更进一步的就没有了。
回想起那日,褚照就免不了心跳加快,有些害怕,又还是忍不住蠢蠢欲动了起来。
他被越千仞亲得舒服,脑袋也迷迷糊糊放弃思考,正想着与叔父贴得更近。
此时自然没了戒备,心里想的什么都不加掩饰,便听到越千仞贴着他的嘴唇轻声问:“这话本里,照儿最喜欢哪段情节?”
褚照压根没过脑子一样,听清越千仞问的,就直接脱口而出:“摄政王把前朝皇帝锁在龙床上那一段……”
越千仞挑眉,尚且清明的眼神里露出几分玩味。
话本里头的细枝末节他不清楚,也自然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情节。
“哦——”他拉长了声音,“照儿原来喜欢这种。”
褚照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惊慌地找补:“不是!我只是喜欢看,不是说我也想要——”
这话听着更不对劲了,他说一半已经脸颊红得滚烫,难以直面越千仞,自欺欺人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肯说了。
越千仞却不如他所愿,张开手指贴上去,就轻而易举地把褚照两只手的手腕一把扣紧。
趁褚照没有回过神挣扎前,他径直把这双娇生惯养的手压制住,手臂一抬,就挟持着抬到褚照的头顶,等他再想挣脱,便因这完全被束缚的姿势而难以施力。
宽大的衣袖随着这番动作从小臂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褚照瞪大眼睛,一副完全呆滞的模样。
越千仞凑近,把他的双手压制得更彻底,语气也带上几分说不清危险气息:“喜欢这样?”
褚照呼吸凌乱而急促,不仅双手被禁锢,还被越千仞挑起下巴——他只用一根手指轻轻勾起,这动作过于轻佻,甚至带上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
尽管知道越千仞没那个意思,但褚照还是喘息得胸膛都上下起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单纯得不谙世事,此时却湿漉漉地带上几分热切又直白的情`欲。
他忍耐不住,也学不会欲迎还拒的勾人技巧,只会发自内心地回答:“好喜欢……”
这就足够了。
越千仞不喜欢虚与委蛇的把戏,就喜欢对他诚实热忱的褚照。
而他自然也……有求必应。
龙床上自然找不到脚镣这种东西,最后细白的脚踝上被戴上挂有铃铛的镯子,架在越千仞的肩头上,随着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动静于翻云覆雨间根本不算响亮,褚照失神着,根本没察觉到。
越千仞还偏偏示意他:“这铃铛声像不像锁了脚镣?一牵动就丁零当啷。”
褚照瞪大了眼睛,被撩`拨得呼吸越发急促,无措地回答:“才、才不像呢!”
根本不是同样的声音!
可他当真脑补得一塌糊涂起来,便听着铃铛声响过于有存在感,他也羞得无处可躲,只能死死绷紧小腿肚,脚趾都蜷着弓起足背,好像这样僵硬地维持住,就能让铃铛不再晃动。
越千仞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却没开口揭穿。
他只需将置于腰线以下的手掐得更紧,俯身稍微加快一分节奏,那镯子又重新在脚踝上摇晃,铃铛声便不绝于耳。
……
收拾完后,褚照枕着越千仞的胸膛昏昏欲睡,明明嗓子都哑了,眼皮也要睁不开了,还硬是气恼地控诉:“你真的太坏了!怎么能这样!”
他羞耻得都不叫“叔父”了。
越千仞游刃有余:“照儿不是很喜欢吗?原来是我错会意了。”
褚照憋红了脸,说不出“不喜欢”,最后索性把脸捂在越千仞的胸肌上,瓮声瓮气地说:“孩子、孩子都听到了……”
越千仞哭笑不得,原来是回味过来后,才想起这件事。
他直接说:“他才是个胚胎,什么也听不到的。”
“胡说!如果听不到的话,平日里叔父做什么胎教?”
越千仞还真被这提问问得一时间哑口,最后厚着脸皮回答:“孩子会有选择性的听的。”又索性说,“下次不能听的话,我会捂住耳朵,不让孩子听到。”
褚照听得一愣一愣,居然追问:“怎么捂?”
越千仞还真做了“示范”,把手心贴在褚照的孕肚两侧,回答:“这样捂。”
随着他贴上去的动作,肚子里的胎儿似乎有所感应的做出响应,发出晃动的动静来。
“咳。”这下越千仞也莫名感同身受褚照的羞耻了,真的察觉到这鼓起的肚子里有一条活跃的小生命,怎么好意思当着孩子的面做些什么。
不过他又转移了话题,低声说:“再过些时日,你肚子更大些,动起来更危险,应当也不能做什么了,放心好了。”
这倒是真话,冯太医让他们克制些,就是因为月份已经逐渐要近孕后期,后面要再同房,多少会有风险。
“啊……”褚照全然不知,因自打两人心意相通后,越千仞都几乎算是搬到昭阳殿来居住了,每天早上冯太医问诊的时候他基本都在,于是褚照乐得大脑放空,根本没认真听过冯太医叮嘱过什么。
“这么快?”他小声嘀咕,语气倒是流露出明显的失落来。
越千仞哭笑不得,一边不让他做些什么,一边真不能做了,他还怪失望的呢。
他连转移话题:“快过年了,年底的事情忙完,可以休息一阵子,到时候可以陪你的时间就多一点了。”
褚照当即喜悦起来,“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