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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作者:竹林院字数:3312更新时间:2025-11-18 10:26:09
  珍妮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表现的像意料之内。”
  “当初在剧院里,我就看出他和唐格拉尔夫人的关系非同寻常。”原著里对圣。梅朗侯爵夫妇和瓦伦蒂娜下毒的不是唐格拉尔夫人,但这位并非省油的灯,下场也令人唏嘘——女儿逃婚,丈夫跑路,情人为自保跟她一刀两断。唯一可称道的是愿赌服输,保留体面。
  “圣。梅朗侯爵夫妇辛苦一生却只得一女。维尔福夫人身体孱弱,不会有除瓦伦蒂娜以外的孩子。”
  基督山伯爵挑了下眉。
  不知是阳光的作用还是珍妮的表情有了细微表现,她现在更适合晚上讲鬼故事:“维尔福夫人一死,谁掌控了瓦伦蒂娜小姐,谁就掌控她那老来丧女的侯爵姥爷。干脆点就谁不知鬼不觉地让圣。梅朗侯爵夫妇死于心碎,待实际成熟便除掉碍事的瓦伦蒂娜,接手侯爵的庞大家产。”
  “不愧是小说家,想象力如此丰富。”基督山伯爵摇了摇头,“维尔福没那么傻,他还要在政坛上更进一步。圣。梅朗侯爵小姐一死,他又有了续弦亲子,前岳父岳母和长女有个三长两短,他的仕途就保不住了。”
  “保不住的是他的仕途,又不是新夫人的荣华富贵。”珍妮故意问道,“他还有’信得过‘的亲戚?”
  基督山伯爵正经危坐:“他的父亲不可能,也没能力同流合污。”
  圣。梅朗侯爵夫妇看不上维尔福的父亲,但也肯定亲家的人品。
  至少是比维尔福强。
  “不愧是在拿破仑时全身而退的。”老两口对维尔福的警惕还真没错,可惜棋差一招,原著里没料到女婿的续弦妻在家下毒,压根不怕东窗事发,“你想把维尔福在外有人的事捅到圣。梅朗侯爵那儿?”
  “私德问题还上升不到决裂上。”顾及维尔福夫人,基督山伯爵略显迟疑,“得加码。”
  “愿闻其详。”
  “维尔福曾试图活埋他和唐格拉尔夫人的私生子。”
  “太惊悚了。但你能证明孩子是维尔福的种?而且被他父亲活埋?”
  “不能。”基督山伯爵的表情变得冷酷起来,“但我能引导那孩子对抛弃他的父母复仇。”
  那恶种确实配做复仇的刀,换成个如瓦伦蒂娜般的甜美孩子,他多少会良心不安。
  第168章 第 168 章 贝尼代托知道他父亲是……
  贝尼代托, 唐格拉尔夫人与维尔福的私生子,听名字就知道他和贝尔图乔有亲戚关系,性子恶得让《坏种》的女主都甘拜下风——后者好歹装一下, 他是连装都不装。
  “维尔福的私生子多大了?”除了基督山伯爵,珍妮没算原著人物,尤其是子世代的人物年龄。维尔福夫人很年轻,瓦伦蒂娜与跟贝尼代托订婚的欧若拉年纪相仿, 这就意味着贝尼代托比瓦伦蒂娜大不了几岁,更别提三人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瓦伦蒂娜)和同母异父的兄妹(欧若拉)。太乱了。
  “七岁。”
  珍妮吸了口冷气:“他干了什么让你失去了对孩子的怜悯?”
  基督山伯爵没有迟疑,这让他口中的贝尼代托越发可怕:“他四岁那年被养母带去集市, 看到了个城里来的孩子。”他顿了下, 继续说, “被宠坏的孩子。”
  “他们发生了冲突?”
  基督山伯爵点了点头:“所有人都知道贝尼代托是养子,他和阿森达夫人,他的养母长得完全不像, 但后者对他视如己出,竭尽全力地给他优越生活。”
  “……她知道这是杀夫仇人的孩子吗?”可别上演法国版的城市猎人。
  基督山伯爵今天沉默了好几次:“知道。”
  气氛又沉默下来。
  “当你失去过孩子和丈夫,看着一个不被祝福的孩子从坟墓里幸运逃出,你很难不对他产生丝怜悯之情,而这正是厄运的开端。”
  “城里的孩子和贝尼代托发生口角, 骂他是没人要的乡下野种。”
  “就这?”欧洲人这么容易破防?
  “贝尼代托当场与他厮打起来。阿森达夫人阻拦时被他误伤, 事后遭到劈头盖脸的辱骂。”
  “没上扫帚?”珍妮不建议体罚孩子,但这种情况已经不是讲道理能行得通的,必须出重拳。
  “毕竟是亲手养大的孩子。每每想起贝尼代托的身世, 阿森达夫人就不忍苛责,还想与他好好聊聊。”
  “对牛弹琴,毫无意义。”
  “……你说的对。继跟城里的小孩打架误伤阿森达夫人后, 贝尼代托又用火钳戳伤阿森达夫人,夺门而逃。”
  “最后是在和他争执的小孩家里发现了他。神父和警察将他扭送回来,说他烧了那家的屋子。”
  “人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难怪基督山伯爵如此讨厌一个孩子,“阿森达夫人并不富裕,差点为此锒铛入狱。”他也走了很多关系,付给那家一大笔钱才平息此事。
  经此一遭,贝尔图乔对贝尼代托毫无怜悯,把嫂子送去西班牙后将贝尼代托送去教养院,但贝尼代托 “不负众望”地从教养院逃了,一路跑回到基督山伯爵在乡下的别墅。
  “等等。”珍妮有点听不懂了,“他找你做什么?”
  基督山伯爵尴尬地咳嗽了声。
  “有什么不好说的?”
  “他以为我是他父亲。”基督山伯爵说完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珍妮,发现她神色淡然。
  “就这?”
  “你不惊讶?”
  “有什么可惊讶的?”珍妮起了戏弄之心,“还有人以为我是你的私生女呢!”
  “噗!”可怜的伯爵瞳孔地震,“我比你大不了几岁!”
  “我说的是事实。”原著里的基督山伯爵为免仇家看出端倪,故意往小谎报年纪。这里的基督山伯爵越狱更早,他更可能往大虚报自己的年纪,否则在珍妮的作家事业刚起步时,不会有人怀疑她是基督山伯爵的私生女,“两个地位不等的人交往都会遇到这等问题。”
  “……你看起来还乐在其中。”
  这下轮到珍妮支支吾吾:“额……怎么说呢!”她开始了拧鼻,撩发,左顾右盼的小动作。
  基督山伯爵眯起了眼:“你不会……”
  “我没有。”斩钉截铁地否认后,珍妮又小声道,“但我不反对他们那么想。”
  “……”
  “……”
  二人相顾无言。
  “我不介意认你做教父。”
  基督山伯爵抹了把脸:“言归正传。贝尼代托以为我是他的父亲,含泪问我为什么要抛弃他。”他按下了冒起的青筋,无力道,“我说我不是他的父亲,他不信。”他看了眼珍妮,貌似无意道,“我拿出了1814年至1815年的海外票据,让贝尔图乔把他带走。”
  “还是个孩子。”伪造非官方性的票据不算难事。即使是官方性的票据,人情到了,要多少有多少。“贝尔图乔告诉了他生父是谁?”
  “是的。”基督山伯爵盯着珍妮的眼睛,想看穿她到底知道多少秘密,“这对他冲击很大。”
  父亲是国王的检察官,母亲是伯爵之女。单拎出来都是王炸,合二唯一也预示着他富贵荣华。然而这强强联合的前缀是“婚内出轨,各有前程”。
  换位思考下,你很不对生身父母产生怨恨。
  “贝尔图乔有说维尔福把疑似夭折的贝尼代托……”《十诫》里将杀婴列为重罪。维尔福不是好人,但对一个孩子,尤其是热恋期的私生子下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维尔福不会亲手杀死儿子,但活埋引起的窒息而亡既避免了亲手杀婴的罪恶,也不会在东窗事发后留下杀子的蛛丝马迹。问起也能咬死说是不幸夭折。贝尼代托出生时,唐格拉尔夫人才十八九岁。贵族少女常年束腰,加之又是偷情的孽种,难免不会出现意外。
  “说了,但他认定贝尔图乔没说实话。”不愧是维尔福的种,以己度人,一黑到底。“他不信维尔福以为他是夭折而遗弃了他。”
  “别说是他不信,我也不信。”
  基督山伯爵是在贝尼代托出生的那年入狱。恰逢拿破仑复起,维尔福跟圣。梅朗侯爵的女儿谈婚论嫁,父亲还为波拿巴党通风报信。这时爆出他出轨了唐格拉尔夫人(那时还是保王党军官的妻子)的消息,圣。梅朗侯爵能放过他,路易十八和保王党也不能放过他。
  这么一想,原著里的维尔福不可能因羞愧承认自己是贝尼代托的生父,而是怕有人深究,挖出他父亲给波拿巴党通风报信的事儿。
  这么一想,哪怕他猜出基督山伯爵的真实身份也不能戳穿对方。
  私德有亏和立场不对的严重性岂可相提并论。
  “贝尼代托说什么也要见见他的亲生父亲,贝尔图乔和维尔福有血海深仇,骂了他并将他送回教养院,然后他再次逃了。”基督山伯爵喝了口茶,“一路逃到我这里。”
  “开玩笑吧!”生活比小说还不讲道理,“他是怎么逃到巴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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