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千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却是半蹲到褚照的身前, 趁他不备,伸手握住他的脚踝抬起。
“还逛夜市呢?连脚踝都肿了。”
褚照躲闪不得,条件反射地想抬高膝盖抽走, 但又被越千仞轻而易举地拽回来。
“别碰了,脏……”他多少有些羞, 小声地抗议。
越千仞却拿了湿热的毛巾敷了上去, 只说:“别乱动。”
褚照呐呐几声, 又咽回嗓子里, 最后只低低地应了声, 另一只脚也一并被敷上, 他也没再挣扎了。
即便怀孕后体重有所增加,褚照的身子骨轻,也仍显得偏瘦。
但随着孕期的逐渐增加, 这也让他手脚都更容易水肿,尤其是脚踝和手腕,走几步路就尤为明显。
越千仞自己不习惯驱使一堆下人伺候,待在寝宫内的时候,常常屏退左右,事事都由自己亲力亲为。
此时也是一样。
他单膝跪着,铺设地暖的地板上还铺了一层柔软的毛毯,自然也不嫌脏污。
只低垂着眉眼,全神贯注地捧着褚照的双手,敷上毛巾后又耐心地给他按摩,遵照冯太医的叮嘱,尽力地帮他消肿。
脚踝也同样被如此悉心照顾。
脱了鞋袜还看到长了小水泡,他起身拧了毛巾擦拭,又拿了针给褚照挑去。
脚心被拇指按压着,像是被按到什么穴位一样,又痒又酸又麻,褚照根本分不清,只下意识地想弓起足背,将脚趾蜷缩起来。
但越千仞抬手一把摁住,不动声色地说:“别动,小心被针扎到。”
“哦……”褚照攥住身下的床褥,只能低声的应答。
他还穿着今日出门的襦裙,外头的披风和大袖衫已经脱掉,但襦裙上的系带他看不懂,趁着越千仞给他按摩脚踝的时候,伸手解了一些,似乎缓解了几分胀痛,却又把系带弄成一团,他又讪讪地收手。
衣衫半解,只显得过分凌乱。
他自己尚未察觉,但越千仞余光扫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微微抬眼便将这半遮半掩的模样瞧了个正着,眸色似乎也深了些。
褚照正正与他对视上,不知为何,明明这眉眼熟悉得闭上眼也能细细描摹出来,却无论看多少次,都会不争气地心跳加快。
此时更是如此。
他心生怯意地目光下移,直直盯着越千仞的下颌,又想到今日在学堂的事情。
倒不是想到引人误会的事情,而是当时他想喊叔父,却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他心里冒出了个称呼,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然叫不出,哪怕到了嘴边,都仍是局促地咽回去。
但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交颈缠`绵的时候,多羞人的话都说过,好像也不差这一句了。
褚照深呼吸,还是鼓起勇气,重新将视线上移,和越千仞对视上。
这才小声地开口喊:“夫、夫君……”
越千仞把他又是紧张又是害羞的神态尽收眼底,看褚照几度翕张嘴唇,正等着他的“坦白”。
却没想到是在犹豫这么叫他。
他半蹲着也与坐在床榻上的褚照视线相差无几,抬眼直直看向他,长发披散而下的小皇帝唇上仍有嫣红的口脂,身上裙衫凌乱,偏偏还用这样热忱期待的眼神盯着他。
越千仞松开他的脚踝,声音不觉低沉几分:“告诉夫君,今日胸口是不是又胀痛得不舒服了?”
褚照愣了下:“诶?!”他自以为掩饰得严严实实,这问询实在出乎意料,神色瞬间露馅,才慌乱地补充,“没、没有!”
他在期待着越千仞听到他这样叫他,会做出什么反应,可怎么好像叔父都不怎么在意一样,反而把重点都放在别的地方去了!
越千仞却好像不顾他的情绪,仍在追问:“还是勒得难受吧?结果自己偷偷解开系带,还能弄成死结解不开。”
褚照脸颊彻底通红,也没法再想称呼上的事情了,憋着一口气一样,气鼓鼓又很没气势,回应道:“那、那你……你帮我解呀!”
越千仞起身,坐到他身边。
褚照根本没看清他修长又有劲的手指如何“处理”绳结,翩翩翻动几下,让他焦头烂额的绳结便轻而易举地松开。
“怎么解的?!”他目瞪口呆地忍不住问。
叔父总是无所不能的,但自己也不至于笨成这样吧!
褚照还在胡思乱想着,而裙衫被解开,衣料便能轻松地从肩头到胸襟被拨开,越千仞已经如此行动,便立即瞧见雪白的肌肤上,反差得实在显眼的两点嫣红。
少年原本平坦的胸部不知何时有了微微的鼓包,尽管那弧度实在小得微不可察,可能身体的主人自己平日都没留心到这般变化。
越千仞低声问:“昨天有擦消肿的药膏吗?”
褚照回过神来,扁扁嘴回答:“一直都有啊!”然后又带上了一点委屈的语气补充,“但是最近根本没用!”
说话间,越千仞已经抬起手,指腹轻轻按压上去,之前肿胀的硬块似乎已经消失,但触感也因此……更柔软了。
他敛了微妙的出神,轻轻揉按,“为什么不说?”
早期胸口胀痛之后,冯太医便开了消肿的药,褚照有时觉得不太舒服,擦一下药膏便有好转,他自己之后也就没多在意。
加上这地方胀痛总让他有些难以启齿,如何能说出来?
正想着如何搪塞一番,却感觉到叔父的手指捏着轻揉了几下,褚照猛地瞪大了眼睛,小腿悬在床榻边不受控一样地绷紧,一把攥住了越千仞的衣袖扯住。
明明没用上力气,但本就对任何接触都过于敏锐的地方根本经不起任何触碰,褚照似乎脑子都空白了一瞬,只能呼吸急促地抗议:“别……”
越千仞却抬眼看他,沉声说:“身体不舒服却不说,酿成大问题怎么办?”
褚照眼眶都湿润了,努力想靠近去蹭他,却因这动作反而把胸口往越千仞的手中送,眼尾都泛了红:“我、我错了……”
看着一点吃到教训知错的模样都没有。
越千仞不吭声,却突然伸手扣紧褚照,就着这样的姿势,凑上前去衔在口中。
“——!”
褚照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根本没想到还能这样,更没料想到本就肿胀而脆弱的地方会带来那么强烈的感受,才刚意识到被吸吮住,头皮发麻的感觉便由此席卷全身。
下意识地退缩都被越千仞提前截断后路,他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一切,浑身都好像不属于自己一样,他失神了片刻,察觉到胸口那难以消解的堵塞似乎更强烈,才慌乱地开口:“叔父,够、够了……!”
他其实也说不清什么够了,只下意识觉得不能再这样继续,身体的本能在叫嚣着抗拒从未有过的可怕感受。
偏偏越千仞还能在这间隙开口,低哑着声音说:“叫错了。”
说话的时候,舌苔粗粝地舔`舐而过,褚照抖得更加厉害。
他声音都带上呜咽不清的哭腔,此时脑子也都混成一片,只能顺着改口:“夫君……夫君……不要了……”
“嗯。”越千仞压着声应他。
他少言寡语,褚照也能从他这少数的语气词中听出对应的情绪。
叔父——不是,夫君应该满意了吧……
他浑浑噩噩地想着,攥着越千仞的袖子愈发用力,却已经分不清是妄图制止对方的动作,还是仅仅是出于依赖的心理而想亲近。
顷刻之后,却是更可怕的潮水翻涌而来,把他孤零零的小舟彻底掀翻,拉拽着他往漩涡直坠而下。
褚照胸口只有一小点鼓包的弧度,初乳更是没几口,即便疏通了堵塞的地方,柔软的起伏也瞧不出瘪下去的痕迹。
甚至被吸吮过后,留下愈发红肿的痕迹,与另一边对比得似乎更显可怜。
他几乎大脑都空白了,不知道何时被越千仞抱着坐到他腿上,缓了好久才愣愣地回神,只是已经不觉抽抽噎噎哭过一遍了。
妆都花了,本就乱糟糟的,可他已经顾不得了,抬手抹得更像小花猫一样,都不敢抬眼看越千仞,只能低声控诉:“你、你怎么能这样……”
越千仞又伸手轻轻给他按摩,另一只手搂到他的腰后,牢牢地环抱着他。
他看着褚照脸上妆粉都被泪水糊花,不免觉得好笑,但还是伸手拿出手帕,帮他擦拭掉。
然后还故意问:“夫人喜欢吗?”
褚照浑身都泛红了一样,听着这称呼,分明还是寻常叔父喊他的亲昵语气,却偏偏与白天在外头时称呼的感觉又多了些许不同。
他分不清,只觉得意动而难捱,却仍气恼对方这突如其来的行为,甚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喘一喘的,喉咙里只有抽噎的哭声,不肯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