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如果她不作妖,她很乐意和她联盟。
毕竟剩余的玩家越少,就代表着危险性越大,多一个正常人总不是坏事。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快走,我可没力气了。”
怪物的牙口极其锋利,即便削下了他的上嘴唇,他仍旧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嘶吼咆哮着,试图咬破沈鸢的喉咙。
沈鸢甚至闻到了他身上那股脑浆被炸熟的味道,别说,还挺香的。
温言嘴唇蠕动,想说些什么。
感激也好,不领情也罢,沈鸢都没兴趣听,只催促。
“走啊!”
温言最终什么也没说,深深地看了沈鸢一眼,转身跑向二楼。
见她上了楼,沈鸢呼出一口气,看向眼前面容恐怖的怪物。
“力气还挺大。”
她感觉手里的匕首铮铮作响,指骨瞬间麻了一大片。
沈鸢翻转手腕,在怪物腹部狠狠刺了一道大口子,趁着怪物扑过来那一秒,撑住椅子滑向桌下。
她很瘦,在桌下不仅能够灵活的移动,还能抵挡怪物的攻击。
即便蜕了一层人皮,以程冬的体积也难以钻进这张桌子。
食物就在眼前却不能吃。
怪物不满地绕着桌子咆哮,尖锐的爪子挠着桌面,发出尖锐的声响,刺激着人的耳膜。
沈鸢趴在圆桌下面,死死盯着怪物的下半身,想要找出空档逃出去。
可是怪物的动作太过敏捷,她只要稍微有点想逃出桌子的意图,怪物锋利的爪子就挠了过来,死死焦灼着。
管家看着狼狈的沈鸢,想起她之前怼自己那副心高气傲的模样,心里一阵舒服。
他甚至拿出了一瓶珍藏的红酒,靠在圆柱上好整以暇地喝了起来。
沈鸢看出他眼里对自己的嘲弄,心下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勾唇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旺仔一看便知道,自家宿主估计又在打坏主意。
果然,在怪物转身的那一秒,沈鸢抓紧时机猛地冲出去。
可她的方向却不是二楼,而是直冲管家而去。
管家瞳孔骤缩,连红酒都忘记喝了,不明所以。
这个大傻春要做什么?
怪物见沈鸢逃出桌底,立刻猛追上去,身上鲜红的血液洒落一地。
虽然管家没有将规则说得一清二楚,但是沈鸢猜游戏开始之后,管家是不能对玩家动手的。
之前在地下室,管家亲手抹了一个黄毛的脖子,就因为他出言不逊。
可是进入到纸人杀游戏之后,即便自己对他各种阴阳怪气,他也没敢动手。
沈鸢可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听了傅弃的吩咐,那个狗男人估计巴不得自己死在他设计的游戏里。
沈鸢存心想给管家找不快,撞上去的时候,还“无意间”打翻了他手里的红酒。
啪嗒一声,玻璃碎裂,鲜红的液体打湿了管家身上的燕尾服。
这可是主人送给他的。
管家的脸色立刻阴沉到了极点,眸子里聚起可怕汹涌的戾气,恨不得把沈鸢剥皮拆骨。
可正如沈鸢猜想的那样,他不能动她。
游戏开始之后,管家没有权利伤害每一位玩家,因为主人不希望游戏结果受到任何影响。
“气吗?气也没用。”
古有荆轲刺秦王,秦王绕柱走,今有沈鸢躲怪物,绕着管家跑。
怪物看着沈鸢的位置不断变化,根本无从下手。
沈鸢在它眼里是脑浆十分可口的猎物,可管家对它来说就是天神般的存在,身体里的本能驱使它避开管家,却也因为这样束手束脚,生怕一不小心就误伤了他。
沈鸢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黏在管家身上,怪物爪子伸来那一刻,她便利落地揪住管家的衣领往他身后躲,爪子接触到管家的衣服,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只能悻悻收回。
一来二去,管家的耐心都要被磨没了。
“松手!”
看着沈鸢把他的衣领揪出刺眼的褶皱,管家心里说不出的郁气,要不是主人的吩咐,他早把这个讨厌的女人扔去当蒂兰斯花肥了!
“你叫我松我就松,我不要面子的?”
沈鸢继续刺激着管家,管家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气血上涌。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敢这么玩弄他!
终于,在沈鸢再次想靠右躲的那一刻,他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腰,高高抬起扔向怪物的嘴里。
“去死吧!”
砰!
张开大嘴,正美滋滋等待着食物降临的怪物突然被一股强势而恐怖的力量拍向墙壁,刹那间,墙体破碎掀起一地灰尘。
管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看着自己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脸色白得可怕。
“主...主人。”
傅弃自楼梯上缓缓而下,周遭那股不悦冰冷的气势令管家心生恐惧,如坠冰窖。
他看了眼毫发无伤的沈鸢,又掀起眼皮睨向管家
“自己去领罚。”
只一眼,管家就感觉心脏处一阵剧痛,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是..”
他捂着胸口,又愤恨地瞪了沈鸢一眼,消失在原地。
第361章 恐怖的古堡主人(21)
管家消失后,傅弃才大发慈悲递给沈鸢一个眼神。
“光有嘴皮子,却没有自保本事的人类,在古堡里通常会死得很惨。”
他幽幽开口,不平不淡的嗓音就好像是在谈论今天吃什么菜那么寻常与简单。
冰冷的眼神仿若在看一只蝼蚁。
沈鸢眨眨眼睛,反问。
“你怎知我没有自保能力?”
“刚才如果不是我在,你此刻已经成为了这具血人的腹中餐。”
傅弃偏头睨了沈鸢一眼,绯色的薄唇一张一合间,表情也有些了得意的变化。
这种变化不明显,但如果管家此刻在身边的话,一定会大为震惊。
被击伤的“程冬”此刻又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本能地想要对沈鸢动手,却惧怕傅弃周遭的气息而不敢靠近。
“吼。”
他低低地吼叫了一声。
傅弃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冷冷吐出一个字
“滚!”
失去生命的血人没有自我意识,他的所行所为都是靠着身体本能驱使。
此刻的傅弃在他眼里是比管家还要恐怖的存在,感知到他身上那股可怕不悦的气息,血人吓得屁滚尿流,嘶吼着冲向二楼寻找其他玩家了。
客厅再次变得空空荡荡,傅弃等待着沈鸢向自己道谢。
他知道人类之间有一则不明文的规定,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他看不上这个人类,但留在古堡内当个洒扫女佣也不错。
偌大的古堡只有他,管家和时不时闯进的人类玩家,不免有些冷清。
再说了,她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攻略自己吗?现在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留下来,估计心里能乐开花。
然而傅弃高傲地等了一会,都没等到那两个字,疑惑地偏头一看,沈鸢正蹲在餐桌下不知在做什么。”
傅弃垂眸:“你在找什么?”
沈鸢在桌子底下摸索半天,终于在桌角下找到一块被压坏了的电话卡。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刚才纸人就是故意用这张电话卡给林家栋手机打的电话。
他/她先是杀掉了林家栋,然后偷偷将他的手机放进程冬口袋,再用这张电话卡给林家栋打电话。
这样一来,林家栋的手机在程冬身上被发现了,他一定会成为最佳的怀疑对象。
沈鸢捏着那张折坏的电话卡在灯光下一看,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蓝色粉末。
她低头凑近,吸了吸鼻子,怪香的。
似乎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沈鸢想抓住却无能为力。
她将这张电话卡放进口袋,收好匕首起身,差点和傅弃的脑袋撞到一块。
“你突然凑过来干什么?”
傅弃:....
“你嫌弃我?”
沈鸢眨了眨眼睛。
不明显吗?
傅弃抿紧薄唇莫名觉着有些生气。
“你就是这么对你救命恩人的吗?”
他在古堡里生存了几百年的时光,引诱过一批又一批的玩家走向死亡。
其中不免有各色各样的女人见到他的真容,然后便像是狗皮膏药一样地黏上来,想要一辈子留在古堡,实在是烦人得很。
可眼前这个叫沈鸢的女人,身上带着一个会说话的奇怪物件,分明是来攻略他的,却对他爱搭不理。
傅弃想不通,难不成她在欲擒故纵?
却也不像。
要是沈鸢知道傅弃心里这些小九九的话,一定会大喊冤枉。
在每时每刻都有着死亡危险的古堡里,她哪里还敢谈情说爱,只想立刻把纸人揪出来,结束这场荒谬的游戏。
至于傅弃?
